“你认为封家庄真的拥有一笔数目惊人的财宝埋着?”

  “我认为有这个可能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“封老庄主对自己的儿子管教很严,他老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为声色所迷。所以,他作出这样的安排并不奇怪。”

  “不,你错了。”

  “我错了。”

  “对,封老庄主不可能有这样的一笔财宝,你曾是他的管家,应该清楚他每年的收入和支出。他的开销是很庞大的,无法积累下什么财宝。他十八年来又不敢去做江洋大盗劫掠富商。如果说这笔财宝是他先祖所遗,那么,封家庄现在就绝不是一个靠着第一楼才能生存下去的小帮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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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这是我的错,我非常想杀他,十八年来,我无数次想杀了他。”

  “你怎么把他当成了封家庄的那个封沥?”

  “对我来说,他和封家庄那个死了的小杂种没有半点区别。”

  “你动不动就口出恶言,语气实在太重。”

  “这些语气是十八年积累下来的,我无法把它们从心底驱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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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暮霭若一层层灰紫色的纱帐,沉沉地罩在山峰之上。

  封沛仍在巨石间徘徊着。

  一个身穿黑布长袍的老人悄然出现在封沛身后。

  封沛对身后出现的老人毫无察觉,仍在巨石间来来去去地走动着。

  “我忍不下去了,再也忍不下去!”封沛从牙缝迸出极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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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夕阳西斜,铁灵峰后的巨石间,封沥和封沛在来回不停地走动着。

  “你必须杀了封渟,必须杀了她?”封沛陡然站住身子,目光冷森森地刺向封沥。

  “她没有说出秘密,我不能杀。”封沥也站住了身。

  “可她白天的神情很不正常,她对你起了疑心。”

  “她不是对我起了疑心,她的神情之所以不正常,是因为郑弘扬。”

  “就算她不是对你起了疑心,也要杀了她,我们现在已有了十多万两银子,足够一时的开销。再说,杀她时也可动用酷刑,逼她说出藏宝之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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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石屋中门窗大开,门里放着一张罗圈椅,椅上端坐着封沥。

  门外的台阶上站着封沛、封渟和铁灵师太。

  台阶下跪倒着百余位青衣大汉,大汉们大多都包白头巾,只是最前面跪着的四位大汉头上包着的是黄头巾。

  台阶与大汉们之间有一张草席,上面摆着一个开了口的大酒缸,缸边还放着五只粗瓷碗。

  封沛右手提着一把鬼头刀,左手拎着一只白公鸡。

  目光异常明亮,将众人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地上。

  那影子已是愈来愈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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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庄主这样小心,却还是不能逃过第一楼的杀戮。我虽然听了不少传言,只是细微处不大明白,二管家能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吗?”铁灵师太又向封沛问道。

  封沛沉吟了一会,便把封沥怎样和少教主结盟,怎样行刺郑元失败,第一楼又怎样毁了封家庄,自已带着封渟东躲西藏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。

  “唉——”铁灵师太听完后长长地叹了一声,目光望向封沥。

  封沥听出了那声长叹带着深深的责备之意,便低下了头,默不作声。

  “少庄主今后打算怎么办?”铁灵师太声音沉重地问。

  “联络天下豪杰,诛灭郑元,为父报仇。”封沥拾起了头,大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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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本以为庄主也对我不怀好意的,可没想到庄主对我……对我很好,给了我许多银子,并让人置备车马,说要送我回家。可是我又能回到哪里去呢?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跑马班带着到处流浪,只知道我是河南熊耳山一带的人,至于父母是谁,根本就不知道。回到跑马班去吧?假如又遇到了一位武林豪强怎么办?那时候谁来救我?

  “最后我去求庄主夫人,让夫人把我留下来。我非常感谢庄主,就……就起心引诱庄主,让庄主把我收入房中。我一个无根无底的江湖女子,有此归宿就该很满意才是,可我……我,唉!庄主太爱武功,练青萍剑又……”

  铁灵师太说到这里陡然停生了,脸上微微一红,用眼角看了一下封沥。

  封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
  他知道封家庄有一条家规,练青萍剑时,不能接近女色。

  封家庄的男子若不把“青萍剑”功练到一定火候,是不会成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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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少庄主和三小姐是否对老奴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?”铁灵师太问。

  封沥点了一下头。

  “其实老奴今日所作的一切,全是当年老庄主的安排。”

  “是爹爹的安排?”封渟忍不住惊疑地叫了一声。

  铁灵满脸悲伤之色: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  “你难道不是铁灵师太?”封沥问。

  “铁灵是我现在的名号。十八年前,老奴叫做单六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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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哇!宰了这小子!”“杀了这家伙!”“砍了他们!”青衣汉子们虽给瓦片打得狼狈不堪,可转眼间便大呼大叫着抡刀扑向了封沥。

  “嘿!”封沥挥起手臂,两掌向外一分,刚欲猛力击去,忽想到封渟并没有受到铁灵师太的伤害,掌力疾收,十分力道只冲出了二、三成。

  “咕咚!咕咚!咕咚……“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只觉得一股猛力当胸撞来,身子怎么也站不稳,仰天摔倒在青石板上,把后面的大汉们拌倒了一大堆。

  “哇!”没有倒下的大汉们发声惊叫,连着倒退了几步。

  “大家住手!”石屋里传出铁灵师太一声苍哑的呼喝。

  “大哥,刚才铁灵师太拍我的头顶是解穴。”封渟急急地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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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谁?”封沥听到封渟的那一声惊呼,身子立刻从窗洞中倒退而出。

  “给我站住。不然,我就要了他们的性命。”青衣老妪厉声喝着,两只手掌分别悬在了封渟和封沛的头顶。

  封沥凝住了身形,站在青石板上,抬头望着那青衣老妪。

  那老妪穿藏如普通农妇一般,脸色白净,并无多少皱纹,只是头发有些灰白。

  “前辈是,是铁灵师太吗?”封沛犹豫地问。

  师太是应该穿着尼袍的,决不会如农妇一般装扮。

  然而那青衣老妪却朗声答道:“我就是铁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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