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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郑井的身子剧烈地摇晃了两下,而紫金魔的身子在屋顶上连退了三步。

  “好!”小院里暴发出了一片喝彩声。

  天一教的朱雀星主竟能在一掌中就将紫金魔击退了三步。

  这件事传扬出去必将震动天下。

  那些星帅只在一瞬间,就将“柳”字红灯的熄灭忘在了脑后。

  武林中向来以武定江山。

  朱雀星主的武功练到了绝顶,便是夺取了武林江山。

  武林江山既属于朱雀星主,他们这些星帅也可分上一杯肥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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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嘿嘿嘿嘿!”随着郑井的吼声,远处突地响起一阵阴森森地冷笑。

  “谁?”郑井厉吼声中,身子稳稳地落在了耳房屋顶那被撞开成大洞的瓦沿上。

  “你刚才不是还提过老夫的大名吗,怎么一转眼间又问起了老夫是谁?”随着说话声,郑井对面的屋顶上站起了一个人。

  那人的身形和郑井一样高大,身穿紫袍,头戴金色面具。

  “紫金魔!”郑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  他刚才呼吼时,绝没有想到紫金魔会在此时出现。

  “啊!怎么我一提到他,他就偏偏出现了,难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?”

  呸!什么天意,天意就是我,我就是天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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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笑声中,郑井的身子猛地一拔——

  “轰——”大响声里,他已冲破了屋顶。

  “哗——啦啦!”灰黑色的屋瓦裂成了千万块碎片,雨点般四处酒落。

  “啊!”伏在暗处的白鬼、蓝星星、贝大张、范翼和边轸一齐惊呼起来。

  他们都看到了一黑黝黝的高大人影在星空下冉冉上升。

  血肉之躯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冉冉上升呢?

  世上再高明的轻功也决不能高到如此地步啊。

  世上的轻功都是一跃而起,一冲而起,一飘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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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……迟迟钟鼓初长夜,耿耿星河欲曙天,鸳鸯瓦冷霜华重,翡翠衾寒谁与共……”郑井眼中的泪水喷泉一般涌出。

  朱雀星主知道,他再也不能从杨柳柳身上得到过去的欢乐。

  杨柳柳的内力全都被他吸了去。

  杨柳柳的魂魄也随着内力消失而消失。

  “太真一气功”的内力和心脉紧紧连在一一起,功在人在,功消人亡。

  “……上穷碧落下黄泉,两处茫茫皆不见。忽闻海上有仙山,山在虚无缥缈间……”郑井眼中已不再流出泪水。

  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在上升,似升到了蓝天白云之间。

  他仿佛看到了自已在一团团白云上奔行如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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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只能让你练一路经脉,否则,我就无法把你的内力移为我用。”郑井的声音满含着歉意。

  杨柳柳清晰地听见了郑井的说话声。

  她的眼前一片漆黑。

  漆黑中唯有金星乱进。

  “汉皇重色思倾国,御宇多年求不得。杨家有女初长成,养在深闺人未识……”郑井在吟着一首古诗。

  他的声音极低,只有伏在他胸前的杨柳柳才听得见。

  在杨柳柳听来,那诗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钢刀。

  郑井每吟出一个字,她身上就撕裂般的一阵剧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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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嗯,星主爷还是快练功吧。不然,我们在这悠然居里呆长了,四大管家会起疑心的,这里离天一府毕竟太近。”杨柳柳柔声道,收起了脸上的媚笑。

  “你居然会这样劝我,倒是令我意想不到。”郑井脸上微有诧异之色。

  “我是想你能尽快当上教主。唉!这些时我们处处失利,还不是因为紧要关头你的武功……武功不能全力发挥。”杨柳柳脸上隐隐现出一丝忧色。

  “你放心,我的武功能够全力发挥的,我也一定能当上教主。”郑井充满信心的说着。

  “那你就快点练功吧。”

  “不必那么急,其实这种功夫我已经练了十八年,只不过有一处小小的阻塞罢了,只要打通那阻塞,我的功夫立刻会增加一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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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天低云暗,信阳古城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暮色中。

  悠然居的生意看来更清淡了。

  一幢连着一幢套院似乎都是空寂无人。

  一个身穿青花寿字长袍的老者手拄竹杖,缓缓地在那些套院间穿行着。

  他从最东边的一座套院一直穿行到最西边的一座套院。

  “黄老板,且请留步。”鹤发童颜的范翼从一丛修竹后闪出了身子。

  同样是鹤发童颜的黄老板停下脚步。满脸带笑:“朱雀星主驾临小店,实在是小店的无上荣幸,小老儿想问向星主爷,是否需要些酒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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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母亲让我……”

  “母亲让你注意我,说我有可能偷得了魔功,是吧?”郑井脸色发青地问着。

  郑角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母亲也让我注意你,说你有可能得到了魔功。”郑井满带着浓浓的苦味说。

  “母亲怀疑是我们两人盗走了‘太真气功',不过,母亲一直未将这种怀疑告诉教主。”

  “母亲若告诉了教主,我们就无法当上星主,日子也必将很不好过。”

  “母亲担心我们受了委屈。”

  “我们的确有些委屈,因为我们谁也没有偷学魔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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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,你说七弟和九弟会告诉弘扬当年的事?”

  “为了取得弘扬的信住,七弟和九弟一定会告诉弘扬当年的一切,说不定还会添油加醋。”

  “就是他……他们说出了一切,我也不怕,反正我……我没有害大哥大嫂,没有害他们。”郑角脸色苍白,声音更加颤抖。

  “你并没有害大哥大嫂,这谁都明白。可……可大哥大嫂之死,全是因你而起,本来你可以让大哥大嫂……”

  “住口!”郑角暴怒地低喝了一声。

  “对不起,我决不是有意要提起这些话。我只是想说,弘扬现在和七弟、九弟闹在一起,对我们极其不利。”

  “是极其不利,七弟、九弟加上弘扬,再加上四大管家,已占了天一教大半的势力。”郑角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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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但是青天帮并未南下。”

  “青天帮发觉四大门派已成了势,想暂避锋芒,让我们和四大门派来一场硬拚。”

  “幸而我们并未和四大门派硬拚。”

  “可天一教已到了风雨飘摇,难以支撑的地步。”

  “我们到底该怎么办?”

  郑井紧皱着眉头,没有回答。

  郑角也没有急着再问。

  运河中的金黄渐淡渐暗,草亭外浮满了灰紫色的暮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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