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古剑斩柔情 第十三章 紫金魔 二 03
“唉！”黑衣老人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声。
紫金魔的眼珠好像转动了一下。
“十八年来，我一直被一个问题困绕着，今日方才有些明白。”黑衣老人道。
紫金魔又只是眼珠转动了一下。
“当时郑元虽将我打下了深渊，可我也伤了郑元的右眼。剩下了你和郑元决斗，原可大占便宜，怎么我后来却听说紫金魔反被郑元所诛了？”
“你很聪明，知道你斗不过郑元，就想借我之手杀了郑元。我是不要武林江山的，你不用再来和我决斗一次，就可成为武林霸主。你早就想好了这一招，预先在那深渊中做下了手脚。”紫金魔不再沉默了。
“难道你当时就明白了我那一招？”
“和你一样，我是今日方才有些明白。”
“我那一招太险，简直是九死一生。现在我是决不会用那一招的。’
“不错，现在的你和过去完全不同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十八年前，你决不会用‘太白仙功’来对付郑元手下的管家。”
“今日我若不对那两个管家使出‘太白仙功’，你怎么会现出身来？”
紫金魔又一次沉默了。
黑衣老人满脸微笑：“紫金魔居然会对一个人使出暗器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只怕又要大吃一惊。”
紫金魔还是沉默着。
“你把我引到这里来，却只听我说话，自己不吭声，未免太不公平。”黑衣老人的声音似是有些委屈。
“我既然引你到此，就不想多说些什么。”紫金魔道。
“但我却想多说些什么，也想听听老兄多说些什么。”黑衣老人说。
“按天一教制定的武林规矩，我既然请你到此，就不应该拒绝你的要求。”
“不错，正是如此。”
“可那是天一教订的规矩啊，太白先生愿意遵守天一教的规矩吗？”
“这不是天一教的规矩，江湖上历来如此，郑元贪天功为已有。”
“我被江湖称为紫金魔，你被江湖称为太白妖，妖魔们也得遵守江湖规矩吗？”
“我喜欢规矩，有时候也很想遵守一下江湖规矩。当然，我对现在的江湖规矩很不满意，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武林盟主，会把江湖规矩改得更合理些。”
“江湖上的人只怕很难接受太白妖订的规矩。”
“难说，江湖上从来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，只要我成了郑元一样的武林盟主，所有的人都会称我为太白神仙，你信不信？”
“我很相信。”
“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称我为太白妖。”
“我也不在乎别人称我为紫金魔。”
“好。可见我们不愧为齐名于天下的一妖一魔，我们实在应该是好朋友才对。”
“我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，可惜我们现在太老了，不是交朋友的时候。”
黑衣老人眉头微皱：“你怎么总是不忘这个‘老’字。”
“因为我们的确老了。”
“岂不闻世人日：老而弥坚，老当益壮，老成持重？”
“我曾听人说：老而不死是为贼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黑衣老人大笑起来：“世人曰：老不死的，老而不死也。”
“老而必死！”紫金魔突然厉喝了一声。
“莫非老兄引我至此，竟是要决一死战？”黑衣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“正是。”紫金魔森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