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古剑斩柔情 第十四章 海心山 二 01

二

  密密的树林中斜伸着一条碎石小径。

  飞雪多被树枝挡住，小径上的积雪尚不太厚。

  小蘋、小红和小雪一步一喘气，走得异常缓慢。

  郑弘扬的步伐也缓慢了下来。

  树林中露出了几间石屋。

  石屋都是平顶，窗户开得很小。

  石屋外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。

  小蘋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。

  郑弘扬停下了脚步。

  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那个人。

  那是一个面容生得和小蘋非常相像的中年女子。

  中年女子披着一件鹿皮斗篷，身子一动不动，对走来的郑弘扬等人毫无反应。

  “妈妈——”小蘋忽地大叫着，直向那中年女子飞扑过去。

  地上的积雪虽不太厚，却异常滑溜，小蘋踉踉跄跄，几次差点摔倒在地。

  而那中年女子仍是呆立在台阶上，一动不动，对奔来的小蘋似是视而不见一般。

  “妈妈！”小蘋大呼着，扑倒在台阶下面。

  中年女子依然是一动不动。

  “妈妈！我是小蘋，我是小蘋啊！”小蘋爬起身，抓住了那中年女人的双手。

  “小蘋？”中年女人直愣愣地盯着小步，眼珠转动了一下。

  “是啊。我是小蘋。妈妈您……你忘了我吗？”小蘋使劲摇了摇那中年女子的手。

  “不，你不是小蘋。小蘋怎么会有你这么大？小蘋的头上扎着小辫，你的头发却梳了起来。你不是小蘋，你是……你是小凤，你是小凤扮成了这个模样来骗我的。”那中年女子边说边推开小蘋。

  “妈妈，我真的是小蘋啊。我都有八年没见过妈妈，当然长大了。八年来，我好多次梦见了妈妈，可每一次醒来却只有我一个人。妈妈，妈妈！您知道吗，我一直想找到你，可我又怕……怕……”小蘋哽咽着，泪如泉涌。

  那中年女子却笑了起来：“小凤，你这么大了，怎么还哭哭啼啼的，像个小孩子一样。”

  啊，难道这就是小蘋的母亲？她怎么这样说话？郑弘扬心中大跳，急走几步，奔到了小蘋身边。

  “你，你是谁？”那中年女子盯着郑弘扬，眼里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。

  “在下郑弘扬，见过前辈。”郑弘扬说着，向中年女子施了一礼。

  “青凤，你是青凤。”中年女子忽然退后了一步。

  “前辈，我……”郑弘扬眼中满是疑惑之色。

  “青凤，我对不起你，我……我嫁给了张昭行。不，我从来没有嫁给张昭行，我只是要杀了张昭行，为你报仇，为你报仇啊！”中年女子声音凄厉地说着，向郑弘扬猛扑过来。

  “前辈，你怎么啦？”郑弘扬大骇，一掌推出，震开了那中年女子。

  “你，你是张昭行，你是张昭行！”中年女子嘶声叫着，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狰狞。

  “妈妈！”小蘋惊恶的大呼着，扑向中年女子。

  她这时才发觉母亲的神情不对。

  “张昭行，我要杀了你！”中年女子吼着，身子一侧，晃过小蘋，双手齐伸，十根指头带着锋锐的劲风，直抓向郑弘扬的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