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主是说,那二百余位掌门人的继承者也可以放进天一府来?”萧云从问。

  “正是。不过,以前的许多规矩还是要遵守的。比如,每位掌门人只能带十位随从入内。武林四大门派则不必限制,他们自有分寸。”郑井说。

  “还有一条规矩,成名的武林隐逸之士也不加以限制。”周逸鹤道。

  “太白妖和紫金魔等人可按武林隐逸之士相待。”郑井说着,淡然一笑。

  “既是天下掌门人大会,是否要请教主出来主持?”萧云从的目光紧盯着郑井。

  他与周逸鹤之所以煞费苦心地和郑井周旋,只是因为郑元被困,郑弘扬下落不明。

  “这些事我自有主张,不用两位管家操心。两位管家该管的事就是怎样招待好即将到来的数千位江湖同道。”郑井说道。

  “如果少教主回来了,要不要通报教主?”周逸鹤忽然问。

  “你们通报给我就行了。”郑井说着,抬起了手,向着两位管家一挥。

  两位管家对望了一眼,默默向郑井施了一礼,转身向花园走去。

  待两位管家走出花园,郑井也缓缓站起身。

  他身下的红木太师椅忽然变成了灰黑色。

  郑角和赵珂、孟成、王天化不禁后退了一步——

  他们几乎真以为郑井在使着妖法。

  武功练至绝境者,以纯阳内力可使一块小木片变色。

  可武功练得再高,也万万不能将一整张椅子在一瞬间改变颜色。

  何况郑井使椅子变色时毫无使出内力的迹象。

  只有喻红叶站立在原地,凝视着郑井。

  尽管她也想后退,想立刻一个转身,逃出花园,逃出天一府。

  可她不仅稳稳站在郑井面前,脸还满带着微笑。

  郑井也正在凝视着喻红叶。

  他一样满脸带着微笑。

  一阵轻风掠进了花园。

  那灰黑色的红木太师椅陡然变成了一团黑雾。黑雾绕着郑井的身子旋转了几圈后升入空中,若一缕炊烟般渐渐地消散。

  居危堂前的空地上又摆着两张雕花木椅。

  木椅上仍是坐着郑元和郑井。

  夕阳西斜,一片金光从天空上酒落。

  可那金光照在郑元和郑井脸上却是一片霞红之色——

  霞红之色都是从那密布于空中的“天雷”上反射而来。

  郑元的目光凝视在那缀满了“天雷”的荆棘上。

  郑井的目光牢牢盯在父亲的脸上。

  居危堂周围异常寂静。

  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这父子二人。

  “啊!”郑元脸色陡地一变,闷哼声中,嘴角沁出了血丝。

  郑井右臂微抬,食指伸出,嗤嗤几声,凌空在郑元的“膻中穴”上点了三下。

  郑元连着颤动了三下,嘴角没有再沁出血丝。

  “爹爹!您果真是身受重伤。”郑井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
  “井儿,您也果真向我下手了。”郑元脸上毫无表情,只是声音里隐隐透出了一丝悲苦之意。

  “爹爹错了,父为子之天,我怎敢逆天行事?我适才出手,只是想探知爹爹的内伤到底有多重,伤在哪里,好为爹爹治伤啊。”郑井毕恭毕敬地说。

  “你居然能够不露出半点痕迹地发出内力,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郑元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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