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2月

  “嘿!”郑弘扬低喝一声,左掌往前奋力一推。

  火星又退后了一寸。

  “嘿!”郑弘扬双掌齐齐向前推出。

  可这次那些火星却半寸也不后退。

  郑弘扬额上沁出了汗珠。

  青蓑衣在木案后,如山一般稳稳站立着。

  火星在两股内力的对抗中变得异常明亮。

  五点火星牢牢地凝在空中,另外两点火星却是一寸寸地逼近了郑弘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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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练玄阴毒掌岔了真气,非沈先生的‘梅花喜神功’不能化解。”

  “沈先生为何要为你化解毒功,难道他也是太白先生一党?”

  “沈先生之所以救我,仅仅因为他视我为天下唯一的知音。”

  “你会是沈先生唯一的知音?”郑弘扬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。

  “是太白先生安排我成了沈渊的‘知音’。”

  “安排?”

  “太白先生什么都会安排,他也相信什么都能安排。”

  “沈先生一点也没有怀疑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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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要对付的是白玉披风。”青蓑衣忽然说。

  “我会的武功很多。”郑弘扬说。

  “我在黄河岸边对你说过,我已找到了对付白玉披风的办法,为了练成那办法,我整整闭关苦修了七七四十九天。”

  “你只是要杀我,并不是为了对付白玉披风。”

  “莫非你不能使出白玉披风上的武功,听说你和封沥决斗时受了重伤。”青蓑衣疑惑地说着。

  “我的确受了重伤,可已经好了。”

  “但你使不出白玉披风上的武功。”

  “我可以使出别的武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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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想仅仅有了武功剑法,不一定能当好天一教的少教主。”

  “你居然还对少教主的名位如此迷恋。”

  “我本来就是天一教的少教主。”

  “只怕到头来一切皆空。我十岁前以为我会永远那么快活的,但不想我十岁时家道忽然败落,又逢大灾之年,我家中之人一个个去世,到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流落在江湖上。”

  “你那么小就……就流落在江湖上,一定受了许多苦。”

  “这是你所不能想象的。我现在都感到奇怪,我当时怎么能活了下来呢?在浪迹江湖的时候,我才知道,人和狼其实没有什么区别,不,人比狼更凶残,狼吃人不仅仅是因为饥饿,而人吃人,哼,只不过是为了要抢一根狗骨头。”青蓑衣愤愤地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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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封沥是你的师弟?”郑弘扬虽是早有所料,可心里仍是一震。

  “是的。我和封沥同拜在一个人的门下,已整整十年了。”

  “原来你也是太白妖的弟子。”

  “封沥什么都告诉你了?”

  “封沥只告诉我他的武功是太白妖传授的。”郑弘扬低声说。

  “你不该杀了封沥。”

  “是封沥非要杀我不可。”

  “本来我杀你只是为了一句承诺,可现在,我杀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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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官军的杀戮太过,我无法袖手旁观。

  “比这杀载惨过十倍的情景我也见过,可我从来都是袖手旁观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“对我来说,除一个人外,所有的人都无分别,都不是好东西。官军胜,自然对流民是大加杀戮,可若流民胜,同样会变成官军。同样会到处大加杀戮。”

  “除一个人外,哪个人又是谁?”

  “本来除了那一个人外,我认为你也是一个例外。”那人却是答非所问。

  郑弘扬微微皱起眉头,没有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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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繁星满天,寒气沉沉。

  白虎庄园的后花园中摆着一张木案。

  木案正中放着一块长方形的小木牌,上写:封渟之灵位。

  牌下是一只三足小铜鼎,鼎中插满供香。

  郑弘扬身披一件裘皮大衣,一动不动地站在木案前面。

  他身后的曲廊上,小红和小雪来来回回,不停地走着。

  夜风扑面而来,小红和小雪只觉脸上刀割一般隐隐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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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喻小姐是在帮着少教主。”小雪自言自语地说着。

  “那小雪身上中的毒不是真的,对吧?”郑弘扬问着,几口就喝完了藕粉。

  “不,小雪姑娘身上的毒是真的。”

  “啊!”郑弘扬又睁大了眼睛。

  “喻小姐喜欢少教主,自然会帮着少教主。可喻小姐一点也不喜欢我。”小雪眼圈红红地说着。

  “小雪姑娘,你又错了。”紫金魔说着,放下了手中的茶杯。

  小雪一声不吭,心想:怎么这紫金魔处处为喻红叶说好话。

  “小雪,你看这是什么?”紫金魔将他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平伸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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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朱雀星主若不在小雪身上下毒,又怎会放心地让小雪姑娘见到你?”

  “小雪,你,你怎么不早告诉我?”郑弘扬声音里带着怒意。

  “我,我怕少教主不相信我。”小雪猛地抬起了头,眼中满是泪水。

  “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?”

  “我不能骗少教主。可我知道少教主是……是相信喻小姐的,我若说是喻小姐害我,少教主你肯定会生气,会抛下我不管的。”

  “喻小姐?喻小姐怎会害你?”

  “喻小姐和朱雀星主是一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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