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庄主和三小姐是否对老奴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?”铁灵师太问。

  封沥点了一下头。

  “其实老奴今日所作的一切,全是当年老庄主的安排。”

  “是爹爹的安排?”封渟忍不住惊疑地叫了一声。

  铁灵满脸悲伤之色: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  “你难道不是铁灵师太?”封沥问。

  “铁灵是我现在的名号。十八年前,老奴叫做单六娘。”

  “单六娘?”三个人大惊失色,封沥和封渟更是差一点从椅上跳了起来。

  封家庄有两件人人都非常忌讳的事。

  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十八年前。

  一件事是老庄主的马夫得禄和进福突然失踪了。

  据庄中的人猜想,得禄和进福一定是偷盗了主人的钱财后逃到了天涯海角。

  否则,以封家庄黄竹签的本事,怎么会不把那两个人抓回来?

  当然,两位马夫也许早给江湖中人杀了,只是封庄主碍于脸面,装作什么也不知道。

  另一件事就是单六娘。

  封老庄主曾当着上千人的面,亲手把单六娘装进石笼,沉到了运河。

  因为单六娘身为庄主的侍妾,居然和人私奔。

  这两件事让封老庄主大失颜面,以至听到谁无意提起得禄、进福和单六娘三个人,便大发脾气。是奴仆,立刻重责一顿鞭打后还要关上几天。是家人,也得跪在祖宗神像前不准吃,不准喝,饿上个两天两夜。

  于是,十八年来,封家庄几乎没有任何人在封庄主面前提过这三个人。

  那两件事发生时,封沥只有六岁,封渟刚刚出世。可封沥和封渟却在后来非常清楚地知道了一切。

  越是不准公开谈论的事,私下里众人越是谈得起劲。

  这些家族的秘密也就无法瞒住封家庄的公子和小姐们。

  “你果然和封家有仇?”封沛握住了剑柄。

  “二管家,你怎么不想想,我为什么没有死?”铁灵师太的目光从封沥的脸上移向封沛。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“庄主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死,那石笼中有机关,我一沉到水底就逃走了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你没有和人……这一切都是先父安排的?”封沥说者,耳边突然想起了太白先生的话一一

  “……论武功,我决不会输与天下任何一人,可论起诡诈阴险来,我甚至比不上一些江湖小帮派的掌门人。”

  十八年前的封家庄只算得上是一个小帮派。

  但封庄主的阴险诡诈在当时却是太白先生无法比得上的。

  不对,十八年前的太白先生若不阴险诡诈怎会在封家庄留下一只铜匣?

  啊!我怎么会认为太白先生也阴险诡诈,混帐!该死!简直是罪该万死!封沥恐慌地在心中对自己大骂着。

  “不,老奴该死,罪该万死,老奴的确做了那人人不耻的丑事。”铁灵师太的声音带着无穷的内疚和悔恨。

  封沥和封渟以及封沛都是大感意外,怔怔地不发一言。

  铁灵师太垂下头:“我本是江湖上一个跑马卖解的女子,年轻时不幸有些姿色,被一武林豪强看中,将我硬抢进府中。我拚命死不从,豪强恼怒之下,便要把我卖入青楼行院中。那天老庄主正在这豪强家作客,就出面救下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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