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沛的身子没有颤抖,在灭法头陀的那一声怪叫里,他手中长剑已刺向了灭法头陀的脖子。

  灭法头陀只得把捣出的拳头歪向封沛,企图以强劲的拳风震开长剑。

  但封沛虽化解了灭法头陀的攻击,却无法化解章文夫和那十余位大汉的攻击。

  而此时封沥并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。

  章文夫左手的竹笠最先接近了封沥的后脑。

  “啪!”封沥的衣领候地鼓涨起来,挡住了竹笠。

  “啊——”章文夫忽地在大叫起来。

  他感觉到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猛击在自己的左手臂上。

  那股力量推着他离弦之箭一般向后倒飞出去。

  他右手的铁钩本来只差三寸就刺到了封沥的后脑上,此刻见势不妙,忙欲奋力掷出,可右手就像被什么人的巨掌抓住了一样,根本使不出力来。

  “砰!”他在离着封沥十步远的地方落下来。

  他绝望地闭上眼睛,以为自己浑身的骨节就要碎裂开来。

  可除了一声轻响外,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。

  他好像不是跌倒在坚硬的山地上,而是跌在柔软的丝棉堆中。

  章文夫诧异地睁开了眼睛。

  “呼——呼——呼……”章文夫看到那十位大汉全都飞在了空中。

  “砰!砰!砰……”大汉们紧接着都跌倒在章文夫的身旁。

  那些大汉们没有一人发出惨叫。

  “啊——”发出惨叫的是灭法头陀,他的拳风没有完全震开剑锋。

  封沛手中的剑在他肩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。

  封沥扶着封渟慢慢转过了身。

  章文夫一跃从地上跳起,再一次呆住了。

  那十余位大汉本可同样一跃而起,却不知为什么,怎样挣扎也站不起来。

  封渟双眼紧闭着,仍处在昏迷中。

  “滚!统统给我滚了!”封沥在心里大吼着。

  “诸位侠义同道,为何要自相残杀,令第一楼坐收渔人之利?”

  封沥嘴中说出的话和心里的话竟是截然不同。

  心里的话是他自己想说的话。

  嘴里的话是太白先生让他说出的话。

  倒在地上的十余位大汉面面相觑,不知封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
  “封家庄和诸位侠义同道同为江湖一脉,都是自己人。”封沥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下来。

  “自己人?”章文夫喃喃重复了一句。

  “封家庄不忍看见天下同道苦受第一楼拆磨,遂奋然而起,不惜冒着灭族大祸,也要为天下同道诛灭郑元这个武林暴君。”封沥声音仍然平平地说着。

  “啊,原来是这样!”“封家庄是在替天行道。”“郑……天一教主的确有些昏暴。”“可不,他竟然随便诛杀了三位武圣。”“武圣都可随时诛杀,何况我们。”谷中的众人听着封沥的说话声,惧意顿消,纷纷议论起来。

  他们的这些议论半是在讨好封沥,半是真心话。

  天一教主确实令他们有武林暴君之感。

  江湖人很难有着清清白白的一生,或多或少干了些不能见人的事情。

  这些事情本来掩饰得很巧妙,可第一楼偏偏能查出。

  而第一楼平时又绝不管这些事情。

  当天一教主看着谁不顺眼时那些事情就会被抖出来。

  干那些事情的人也会被天一教主毫不留情的砍下了脑袋。

  江湖人都觉得自己是站在一块就要消融的薄冰上,随时面临着灭顶之灾。

  这些人之所以拼命地追杀封沛和封渟,固然是受着黄金和武学秘笈的诱惑,同时也企图借此机会给第一楼立上一功,以得到第一楼的赞许和庇护。

  第一楼对于立功者一向很宽大,有罪也是减一等处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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