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古剑斩柔情 第一章 诛武圣 二 03
张昭行长袖向身后的丽人一甩——
长袖似活了般卷住那丽人手上的松纹古剑，高高抬起，送到了白玉石桌上。
张昭行左手抓起有着檀香木匣的松纹古剑，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。
小蘋睁大眼睛，身犹如坠下了无底深渊，在不断往下沉着，沉着。
“刷——”小蘋眼前掠过一道青色闪光。
“哗——”紧跟着青色闪光的雨片红雾。
“啊!”小蘋惨叫着，几欲昏晕了过去。
两位艳美的丽人已经身首异处，香木亭柱和黛色亭瓦上斑斑点点地洒满了殷红的血珠。
小蘋洁白的长裙上也落满了殷红的血珠。
只有张昭行手上的松纹古剑寒光闪烁，没有一丝血迹。
张昭行倒转剑柄，以食指和拇指钳住剑锋，将剑柄递向女儿：“杀了我，快杀了我！”
“爹爹！”小蘋向前爬了几步，抱住了父亲的双腿。
“快杀，你为什么不杀！你不是在那个女人面前发过誓吗？一定要杀了我，杀了我这个恶魔！”张昭行的声音变得出奇地平静。
“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孩子，什么也不懂，我看见你一掌将母亲打得那么痛苦，我恨……恨你，我就说要杀……可是，我怎能杀自己的父亲？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你杀不下去，是的，你杀不下去。我杀了那么多的人，我以为自己杀任何人也不会手软，可对你……对你，我无法杀下去，我几次都想杀你，我看见你就想到了那个女人。可是我杀不下去，我能杀尽天下所有的人，也不能杀了我的女儿，不能！”张昭行的声音渐渐又激动起来。
他钳着剑锋的手在颤抖。
“爹爹！我们……我们快逃吧，逃到第一楼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。”小蘋摇晃着父亲的双腿。
“逃？不，武圣是不会逃的，天下也没有第一楼找不到的地方。”张昭行说着，缓缓从粉瓷秀墩上站起了身。
“爹爹……”小蘋也欲站起来，双腿却似有千斤重一般，无法移动。
“小蘋，小蘋！你为什么会有我这样的父亲。为什么？你不杀我，我就要杀你，杀你！”张昭行将松纹古剑向空中一抛。
松纹古剑在空中翻了一下身，剑柄落在张昭行的手中，剑锋指向小蘋的咽喉。
小蘋盯着剑锋：“你杀吧。”
“我如果不杀你，你必然会被……”张昭行没有说下去。
他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的人。
那些人都没有头颅，那些人都将头颅提在手中，围向了小蘋……
张昭行手中的松纹古剑在一寸一寸地刺向女儿的咽喉。
小蘋闭上双眼，嘴角竟隐隐露出了笑意。
“住手——”一声低喝忽从凉亭外传来。
这低喝声似在很远的地方响起，又似在很近的地方响起。
张昭行手腕一震，松纹古剑悬停在女儿咽喉前一寸远的地方。
小蘋陡然睁开眼睛，向亭外看去一
竹丛中缓步走出了一个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