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过了好久,郑元才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贺五没有叹气,尽管他很想长叹一声。

  可他叹的气已经太多了。

  他认为郑元的叹气也太多了。

  他和郑元现在绝不是叹气的时候。

  “我一直以为是角儿盗去了‘太真一气功’。当年角儿很想成为少教主,可我没让他留在天一一府,他一定会对我心生怨意。”郑元的声音沉痛至极。

  贺五依然是沉默不语。

  “我没有想到是井儿,在四位星帅中,我最喜欢井儿。”

  贺五还是沉默不语。

  “井儿住在悠然居,为何不回到天一府中?嗯,他一定还未把‘太真一气功’运使熟练,当他运熟了‘太真一气功’后,他立刻就会再来找我的。如果我的‘天一神功’还能使出,再加上兄弟你,就不,不会让他的野心得逞。可现在……”郑元摇着头,说不下去。

  他现在终于明白,贺五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的内伤底细。

  “五弟,你,你在想什么?”郑元发现贺五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。

  “大哥,你能不能暂时离开天一府?”贺五低声问。

  “你是要让我,我在自己的儿子面前逃跑吗?不,我不走,天一府中有第一楼,第一楼是我一手建造起来,我,我不离开天一府,决不离开。”郑元的声音激动起来。

  “大哥,你是知道的,练了‘太真一气功’的人会做出……”

  “我不相信井儿会把我怎么样,他是我的儿子。儿子!”

  贺五又沉默了。

  他想到了十八年前练过“太真一气功”的女儿。

  他心中一时如千刀乱绞,脸色一阵阵发红、发青、发白。

  “五弟,你,你怎么啦,你真的没有让井儿伤了?”郑元的声音有些发慌。

  “我真的没有,不然,我怎么能与太白妖交手。”

  “你没有受伤,我……我就放心了,唉!我不该对你瞒着我的内伤,我怕你担心,怕你没有江湖经验,会让太白妖从你口中诈出了我的……我的情景。五弟,我,我上次就对你说过,我不怕太白妖,就怕角儿,井儿……他们……”

  “事已至此,大哥也不必想得太多。”

  “我又怎能不想,‘太真一气功’和心脉相连,井儿练了‘太真一气功’等于是……是在毁灭自已。他怎么会如此糊涂?难道他不知道,当年弘扬的母亲练了‘太真一气功’是什么一种样子……”

  “大哥!”贺五陡地叫了一声,打断了郑元的话语。

  郑元一呆:“对不起,我又提起了以前,我们说好的,不提当年的,不提……”

  他说着,声音带着哽咽。

  他本来还想说——

  “井儿到了这种地步,我怎么对得起他在地下的母亲。”

  可他不能说。

  他绝对不能在贺五面前提到郑井的母亲。

  那是他和贺五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痕。

  最深处的伤痕是最沉重的伤痕。

  那道伤痕如果再度破裂,无论是他,还是贺五,都无法承受得住。

  “大哥!我其实也对你隐瞒了许多事情。”贺五忙说着。

  他更害怕郑元会提到从前的一切。

  “我知道你会对我隐瞒许多事情,因为你也怕我担心。”郑元勉强以平静的声音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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