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愿意看到女儿杀了父亲。”郑弘扬含糊地回答着。

  “这么说,是,是小蘋求你杀了张昭行的?”中年女子又问。

  “不,是我自己要杀了张昭行的。”

  “你和张昭行有仇?”

  “无仇。”

  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
  “我说过,我不愿意看到女儿杀父亲!”郑弘扬有些恼怒地提高了声音。

  中年女子没有再问,只是目光不停地从小蘋脸上移到郑弘扬脸上,又从郑弘扬脸上移到小覆脸上。

  “前辈。你,你对小蘋……小蘋实在太过份,怎么能让一个女儿去杀自己的父亲。”郑弘扬忍不住说了一句。

  他猜想中年女子一定会暴跳如雷。

  可中年女子脸上竟是淡然一笑。“张昭行不配作小蘋的父亲。”

  郑弘扬皱了皱眉,欲说什么又忍住没有开口。

  “我明白了。”中年女子说。

  郑弘扬心中一跳,不知中年女子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  “你喜欢小蘋?”中年女子又间。郑弘扬又望了小蘋一眼。

  小蘋眼中满是泪水。

  “是的,我喜欢小蘋。”郑弘扬犹疑了一下后,回答道。

  “你不想看到小蘋痛苦,就杀了张昭行?”中年女子又问道。

  “我杀了张昭行就带着小蘋赶来见你,小蘋很想你。”郑弘扬低声说。他本想说——

  是张昭行让我带着小蘋来找你的。

  但这句话已到喉头,又让他强咽了回去。

  “小蘋,你真的想我吗?”中年女子凝望着小蘋,声音异常柔和。

  “我想妈妈,想妈妈……”小蘋声音哽咽,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  “可我不是一个好妈妈,你小时候我就恨你。我,我当着张昭行的面对你好,可一背着张昭行就打你骂你。你怕我怕得张昭行只要一走就浑身发抖。可是……可是我离开了你这些年又非常想你,我几次想去看你,有一次都走过了黄河,又折回了身。”中年女子的声音很低。

  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小蘋心里有干言万语要说出来,可口中却只说出了一个字。

  “这位公子说得对,我对你太过份了,太过份了。可……可这都是张昭行逼的。张昭行毁了我的一切,害死了我的……我……”中年女子的声音也哽咽起来。

  “前辈,张昭行已经去世了,你们之间的仇怨也该化解了才是。”郑弘扬说。

  “化解?”中年女子摇了摇头,目光怔怔地停留在郑弘扬脸上。

  郑弘扬心中又大跳了两下。

  “唉!”中年女子长叹了一声:“郑公子,我对小蘋的亏欠太多,你要好好照顾小蘋。”

  郑弘扬点了一下头。

  他觉得自已的确应该照顾好小蘋。

  中年女子又一次望向了小蘋:“这位公子杀了张昭行,你恨他吗?”

  小蘋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这就好。要恨你就恨我,是我一定要杀了张昭行的。嗯,那柄刀呢?”中年女子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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