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古剑斩柔情 第十八章 龙蛇纷争 一 03
“是这样，难怪有好几次爷爷都病倒了，我心里一直不明白，爷爷那么高深的武功，怎么会病倒呢。”郑弘扬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“唉！”紫金魔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啊，我爷谷他是不是又……又旧伤复发了？”郑弘扬急问道。
他眼前似乎出现了爷爷在平靖关“法场”上口吐鲜血的情景。
“如果你爷爷不是旧伤复发，他早就亲自来找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竟一直……一直错怪了爷爷。”
“这并不怪你，任何人处在你的境遇中都会有激愤之意，何况朱雀星主又竭力在其中挑拨。”
“朱雀星主，果……果然是朱雀星主在其中弄鬼，他为什么会这样狠毒？”
“他是权迷心窍，一心要当上天一教主。”
“难道教主之位就……就能使他置亲情于不顾吗？”
“古往今来，为这一个‘权’字，兄弟相残，父子相争的事例还少了吗？”紫金魔凝重地说。
郑弘扬默然不语。
“你爷爷原只是想布置一个假法场，让我救下你，暂时把四大门派稳住，然后再想法把你接回天一府。可后来许多事情都大出你爷爷的意料，以至你落到眼前这个地步。幸好你体内的真力有特别功效，不然，只怕我也对你束手无策。嗯，你体内的真气怎么能不依经脉运行，也可发挥功效呢？而且，你好像连太白妖的武功都会，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紫金魔问。
郑弘扬简单的把他怎么夺到铜匣，怎么随风飘到沙漠里，为疗伤而悟出了沈渊写在宣纸上的武功等经历讲了一遍。
紫金魔连声称奇，又对狂风沙暴卷走了太白妖和沈渊的武功大感惋惜。
“如果那太白妖写在纸上的武功还在，我们要灭了太白妖就毫不困难。”紫金魔说。
“我看也不一定，太白妖实在是一个武学奇才，所学极多，仅仅一个铜匣，不会容下他所有的武功精华。”郑弘扬道。
“不错，你的见识比以前更高了。就武学上的领悟力而言，太白妖确实在我和你爷爷之上。还有沈渊，居然创出了如此神妙的一门武功。只是他自己却无法练成，这对一个武学高手来说，实在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。”
“我受惠沈渊实在太多，可沈渊却因……因第一楼而亡。”
“弘扬，也许沈渊的死是有些冤，可处在你爷爷的位子上，他有时不得不做出许多违心之事。”
“江湖上为什么要有一个第一楼，我，我觉得有好多不该发生的事都是因第一楼而起的。”
“江湖上不能没有第一楼。有了第一楼，江湖尚且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如果没有第一楼决断武林是非，江湖不知会乱成什么样，只怕立刻就要杀戮连天，血腥遍地。”
“我也知道这个道理，可是我无法明白爷爷……爷爷的许多做法。”
“你以后会明白的。你一路上的所作所为已传遍了江湖，所有的正道武林都视你为大快，一定会拥戴你成为日后的天一教主。”
郑弘扬脸上露出了苦笑：“我怎么当得起‘教主’二字。”
“你完全当得起。你处在那样困苦的情势下，也没有忘了侠、义二字，更没有戾气大发，伤及无辜，实在是太难为你了。唉，我当年要及上你的一半就好了，也不至于在江湖上结下了那么多冤家，到现在还无颜见人。”紫金魔的声音沉痛至极。
“太师父当年真……真的如传言那样吗？”
“我当年的所作所为比传言更可恶，幸而那一段为恶的日子尚不太长，不然就是戴上这张面具，我也无法在江湖上走下去。”
“太师父也不必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。”
“你也不要太为……为封小姐而伤心。”
“渟妹实在是……是不该离开我的。”郑弘扬心中又是一阵刺痛。
“可封小姐若活下来只怕更痛苦，她该怎样面对一切？你已杀了封沥，她非杀你为兄长报仇不可，但她又怎能杀你？就算她不想复仇，也无法再与你相见。封家庄所有的人除了封沛，全都死在了第一楼手里，她能担着那血海一样的家仇和你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别说了！”郑弘扬猛地打断了紫金魔的话。
他眼前出现了烈火中的秦玉焚。
假若封渟仍活着，是否又会成为一个“秦玉焚”？
他无法想下去了。
紫金魔看着郑弘扬，眼睛似在晶莹闪动。
郑弘扬紧紧闭上了眼睛，胸脯在猛烈地一起一一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