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柳古剑斩柔情 第四章 江湖风波恶 一 03

  “封庄主根本就不想在他自己活着的一生中和郑元对抗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。他的谋划安排得极为隐秘，连封沛也不能知道他具体的打算。他干得很成功，既让郑元感到他很忠心，又在江湖上不断地扩充着势力，还让女儿讨得了郑弘扬的欢心。而我呢，十八年前的失败已经名声大坏，被郑元诬之为太白妖，流毒天下，纵然重出江湖，也没有什么号召力，无法吸引天下豪强。

  “如此，我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。我没有下一代，可我有你和小青，你和小青就是我的下一代人。

  “我本来想等到封沛探明封家庄的底细后，就立刻杀掉封庄主和封沥。并使你成为封沥。借封家庄的雄厚钱财和秘密势力以及公开的亲戚朋友，发动对郑元的反攻。

  “但封庄主实在太狡猾，我无法通过封沛弄明白他的底细。我只能大致估摸着，封庄主的最终谋划是：一、使封沥当上武圣，先抬高家族的地位。二、将封渟嫁入第一楼中，待生下一男半女后，再相法暗害了郑弘扬。三、封沥以武圣兼舅父的名义执掌第一楼大权，一步步地侵削掉郑家势力。最后，不费吹灰之力，就把郑氏家族的第一楼变成了封氏家族的第一楼。”

  “那封庄主竟是这样阴险？”封沥直听得毛骨悚然。

  “所以，你不必为杀了那位封家少庄主而难过。”老人盯了一眼封沥。

  封沥垂下了头

  “我看中了小青，是因为小青根骨奇佳，天资聪慧，是块学武的好材料。而我看中你，开始仅仅是因为你和封沥生得一模一样。可后来我发觉你天性仁厚，忠诚纯朴，因此更对你寄于厚望，我的大业将来主要是靠你完成。”

  “学生知道。”

  “唉！这些年来，我强迫你扭转天性，变成一个名符其实的封沥。然而，我终于是失败了，我无论怎么训练，你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封沥。”

  “学生有负先生教导。”封沥再次跪倒下来。

  “你怎么还是这么拘東，真正的封沥既狂傲自尊又落落大方，你只怕一辈子也学不来。不过你居心仁厚，更适合众人心目中的武林领袖。”

  封沥默然从地上站起，坐回到太师椅上。

  “封庄主既然想来个偷天换日，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来个李代桃僵。”老人继续说着，声音有些沉重：“我本想待封家庄已经掌握了第一楼大权后才派出你的。可人算不如天算，郑元不知从什么迹象上看出我正在江湖上活动，派出了许多高手在江湖上到处追查，甚至有时亲自出马了。结果他居然发现了我十大秘堡中的一处，虽说我及时毁了秘堡，但只怕再也不能和第一楼或封家庄比拼耐心了。我只能先下手为强，让你提前成为封沥，去刺杀郑元，以你现在的武功，当然不能杀了郑元。但仗着突然发难的先手，再加上‘旋转乾坤大法’，你完全可以脱身而走的。你走了封家庄的人却走不了，郑元会灭了封氏家族的。这样，封氏家族的秘密势力便不得不公开起来反抗第一楼。你也就可以用封家庄小庄主的名义领袖群雄，诛灭郑元。”

  “学生今后该怎么办？”

  “那天你从这里赶到第一楼后，封沛立刻杀了封济。并迅速潜回到封家庄附近。等第一楼的人马赶到时，才突然现身。使封庄主只得把许多秘密告诉了封渟，让封沛保护着封渟从秘道里逃走。现在封渟、封沛已逃到了华山，正盼望着你的出现。”

  封沥从太师椅上站起身：“学生这就赶往华山。”

  “嗯。你到华山后，从封渟口中把所有的秘密都掏出来，然后就想法杀掉封渟。”

  “是！”封沥答应着，身子陡地颤动了一下。

  “你勇力有余，智计不足，关键时刻心肠太软。因此，你定要多听封沛的话，天下人除了你和小青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黄老板和封沛。”老人的目光如剑一样逼向封沥。

  “是。”封沥的身子不再颤动了。

  “克敌制胜以奇谋为上，你要多想着一个奇。比如，我把总堡建在悠然居里，是郑元怎么也想不到的，他以为我守黑老人还是十八年前的太白先生，不会出此险着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“你去吧。”老人也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。

  封沥对着老人深施了一礼，走到东墙下。

  东墙上挂着的秋景山水画又自动卷了起来，露出那道黑森森的墙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