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屋中燃起了一盆炭火。

  炭火旁是一张木床,木床上躺着神色安详的中年女子。

  郑弘扬和王小凤、小蘋、小红、小雪成半圆形围坐在火盆旁,目光不时向床上望去。

  “刚才多亏了你。”王小凤低声对郑弘扬说着。

  中年女子之所以如此安详,是郑弘扬足足往她体内输了两个时辰的内气。

  “我没想到你母亲的内伤竟是这样重。”郑弘扬有些疲惫地说着。

  “都是我……”小蘋说了半截话就紧紧地咬住了嘴唇。

  中年女子的内伤是八年前张昭行击成的。

  “公子,我妈妈的内伤不会再发了吧?”王小凤问。

  “我已完全打通了你母亲受伤的经脉,她的内伤永远也不会复发了。可她的神智……”郑弘扬没有再说下去。

  “小凤姐姐,妈妈怎么会是……会是这样?”小蘋问。

  “唉!”小凤低叹了一声,将腰间的短刀抽了出来:“你看,刀上有什么?”

  小蘋睁大眼睛,看到了刀背上刻着的两个字——青凤。

  “我的刀上刻着‘丹凤’两个字。”小蘋说。

  “丹凤是妈妈的名字。”王小凤道。

  “妈妈的名字?”小蘋不觉心中一酸,她从不知道这刀上的‘丹风”两个字是母亲的名字。

  她曾以为母亲的名字是“绿蘋”。

  因为她父亲张昭行总是将母亲呼为“绿蘋”。

  “小凤,你母亲姓什么?”郑弘扬问。

  “我妈妈没有姓。”

  “没有姓,这怎么可能?”小雪奇怪地问。

  “你们都……都是和小蘋妹妹一起的,我也不用瞒着你们,我妈妈是……是青楼出身,很小就和父母分开了,根本不知道自已姓什么……”

  “你,你胡说!”小蘋陡地打断了王小凤的话“我妈妈……怎么会……怎么会是……”

  “不管妈妈是什么出身,她总是我们的妈妈,对不对?”王小凤幽幽地望着小蘋。

  小蘋默默无语,心里却是一阵刺痛。

  她万万没有料到母亲竟会是青楼出身。

  在她以前的想象中,母亲一定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闻秀。

  她因此在小红和小雪面前常常有一种骄傲感。

  可现在,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向小红和小雪看一眼。

  “天一教主当年只是放牛的牧童。”郑弘扬望着小蘋道。

  小蘋紧紧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
  “我父亲是在青楼和母亲相识的。他非常爱母亲,为母亲赎身,还要和母亲成婚。可他是“飞凤门’的三弟子,长辈们决不会容忍他和一个青楼女子成婚。我父亲只好悄悄把母亲藏在乡下,想日后慢慢说服了长辈,再把母亲接回家中。谁知‘飞凤门’的掌门人得罪了第一楼,第一楼派张昭行来……来执法。本来第一楼只让张……张昭行杀‘飞凤门’的掌门人,可张昭行却……”王小凤没有再说下去。

  郑弘扬和小蘋都垂下头来。

  郑弘扬耳旁又响起了张昭行说过的话——

  “我为什么会滥杀无辜?因为我想讨好天一教主。我知道,天一教主每次在我执法前口中说着宽恕仁厚的同时,心中却希望我对每一个被执法的人都斩草除根……”

  小蘋的眼睛仿佛出现无数的人。

  他们举着刀剑,狂呼大叫着向她杀了过来。

  小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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