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6月

  “我本以为庄主也对我不怀好意的,可没想到庄主对我……对我很好,给了我许多银子,并让人置备车马,说要送我回家。可是我又能回到哪里去呢?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跑马班带着到处流浪,只知道我是河南熊耳山一带的人,至于父母是谁,根本就不知道。回到跑马班去吧?假如又遇到了一位武林豪强怎么办?那时候谁来救我?

  “最后我去求庄主夫人,让夫人把我留下来。我非常感谢庄主,就……就起心引诱庄主,让庄主把我收入房中。我一个无根无底的江湖女子,有此归宿就该很满意才是,可我……我,唉!庄主太爱武功,练青萍剑又……”

  铁灵师太说到这里陡然停生了,脸上微微一红,用眼角看了一下封沥。

  封沥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
  他知道封家庄有一条家规,练青萍剑时,不能接近女色。

  封家庄的男子若不把“青萍剑”功练到一定火候,是不会成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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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少庄主和三小姐是否对老奴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解?”铁灵师太问。

  封沥点了一下头。

  “其实老奴今日所作的一切,全是当年老庄主的安排。”

  “是爹爹的安排?”封渟忍不住惊疑地叫了一声。

  铁灵满脸悲伤之色: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
  “你难道不是铁灵师太?”封沥问。

  “铁灵是我现在的名号。十八年前,老奴叫做单六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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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哇!宰了这小子!”“杀了这家伙!”“砍了他们!”青衣汉子们虽给瓦片打得狼狈不堪,可转眼间便大呼大叫着抡刀扑向了封沥。

  “嘿!”封沥挥起手臂,两掌向外一分,刚欲猛力击去,忽想到封渟并没有受到铁灵师太的伤害,掌力疾收,十分力道只冲出了二、三成。

  “咕咚!咕咚!咕咚……“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只觉得一股猛力当胸撞来,身子怎么也站不稳,仰天摔倒在青石板上,把后面的大汉们拌倒了一大堆。

  “哇!”没有倒下的大汉们发声惊叫,连着倒退了几步。

  “大家住手!”石屋里传出铁灵师太一声苍哑的呼喝。

  “大哥,刚才铁灵师太拍我的头顶是解穴。”封渟急急地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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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谁?”封沥听到封渟的那一声惊呼,身子立刻从窗洞中倒退而出。

  “给我站住。不然,我就要了他们的性命。”青衣老妪厉声喝着,两只手掌分别悬在了封渟和封沛的头顶。

  封沥凝住了身形,站在青石板上,抬头望着那青衣老妪。

  那老妪穿藏如普通农妇一般,脸色白净,并无多少皱纹,只是头发有些灰白。

  “前辈是,是铁灵师太吗?”封沛犹豫地问。

  师太是应该穿着尼袍的,决不会如农妇一般装扮。

  然而那青衣老妪却朗声答道:“我就是铁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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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铁灵峰看起来似不甚高,但三个人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刻,才登上了峰顶。

  山顶平平,中间凹下去一块方十余丈的空地。

  空地上有几间石屋,屋外圈着一堵五尺来高的石墙,墙中间有两扇破败的木门,门上写着“铁灵庵”三字。

  “难怪我们在山下看不到什么,这山顶上竟然是凹地,倒是奇怪得很。”封沥心中想着,走到了那木门外。

  “到了,放我下来吧。”封渟在封沥耳边低声说着。

  封沥松开手臂,让封渟从背上滑下地来。

  他的肩上顿感轻松,可心里却是怅然若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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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青天帮

  青白色的晨光渐渐自东方漫涌而起。

  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在黯然消退。

  荒凉空寂的熊耳山道上,走来了封沥、封渟、封沛三人。

  封沛走在前面,两眼不时左右张望着。

  封沥背着封渟,紧跟在封沛身后。

  封渟的头斜枕在封沥肩上,两眼微闭,似睡未睡,似醒又未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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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封庄主连儿子都不肯告诉,又怎会让你知道。”封沥的目光落在石台上湿湿的白纸上,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嘲讽之意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封沛大怒,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  “封庄主告诉封渟,一定要等到我闹出了相当的声势并雄霸了一方之后,她才可以把埋着财宝的地方告诉我。免得我在最初得了财宝就意志消沉,只贪图享乐安逸,不思进取。”封沥声音流畅地说着。

  他为自己在封沛面前的镇定感到惊奇。

  他当然是在说谎,并且很清楚自己说谎的后果意味着什么。

  可他还是编造了一通谎话。

  他记得自己跟上太白先生就没有对太白先生说过谎。

  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说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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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封沥这次是无法回答。

  他的竹笠是悠然居的黄老板七天前做成的。

  黄老板的竹笠比封老庄主的竹笠要厉害得多。

  “黄老板并不知道封家庄的竹笠有封老庄主亲手布置的机巧,可你应该知道。”

  封沥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封家庄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点,你现在既是封家庄的少庄主,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

  “你作为二管家,应该告诉我这些的,是你没有告诉我。”

  “你常常去封家庄秘密探看,应该很清楚这些。”封沛的声音都有些恼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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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山洞的石阶下面又是一处石室。

  这处石室很小,方仅丈余,四周都是平滑的石壁,没有透光的天然孔道。

  室中有一座小小的石台,上面放着一只装满了水的铜盆。

  铜盆旁燃着一支蜡烛,昏黄的烛光将两个庞大的黑色人影投射在石壁上。

  封沥手掌中托着一只玉佩,在低头沉思。

  封沛的目光紧盯在玉佩上,眼睛一眨也不眨。

  玉佩上隐隐有着一道细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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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爹爹怕第一楼起了疑心,就设下秘道,还留下这秘堡?啊,你,你和爹爹是不是早就想反了第一楼?许多年前就想反了第一楼?”

  “是的。我们好多年前就想反了第一楼。”

  “那,那为什么你们又要让我,我……去嫁给第一楼的少教主?”

  “因为少教主喜欢你,我们怎敢违背第一楼的旨意。其实,少教主也未必是真心喜欢你,他不过是看中了我们家的势力……”

  “大哥,怎么能这样说,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……”封渟气得浑身发抖。

  “以前我怎么敢说,现在……”封沥陡然住了口。

  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封渟说这些话。

  他更没有必要在封渟面前心跳发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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