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4月

  郑弘扬诧异地看着小蘋。

  小蘋险颊上满是泪水。

  “你讨厌我……我是张昭行的女儿。天下人都要杀我,有好多次,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,我想着只有你才会来救我的,我怕你,其实是怕你不肯救我,怕你见了我以后不理我怕你……”小蘋呜咽着,双肩不停地抽动。

  郑弘扬轻叹了一声:“天下人又何尝不是都要杀我。”

  小蘋脸上陡地现出惊惶之色:“啊,如果有人追来了,你……”

  “没有人会追来。”郑弘扬立刻打断了小蘋的话。

  小蘋眼中泪水仍在不断地流着,只是没有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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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郑弘扬心头一跳,忽然想起了小雪。

  小雪也常常在他面前这样嫣然一笑。

  想到了小雪他就又想到了封沥、封渟,心中一阵剧痛,忍不住“哇”地又吐出一口血来。

  “啊,你怎么啦!怎么……怎么老是这样?”小蘋跪着向郑弘扬爬近了几步。

  坐探,坐探!郑弘扬耳中轰轰响着这两个字,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白的。

  我杀了张昭行,小蘋真的不恨我吗?小蘋会不会是第一楼派来监视我,甚至在必要时杀了我的坐探?

  不,不!如果真是这样,岂不连喻红叶都在阴险地陷害我?

  郑弘扬的身子在微微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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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浓密的苇丛中,郑弘扬腰里系着生满绿锈的铜匣,盘腿端坐在潮湿的泥地上,脸色一时青一时白。

  小蘋惶然无措地站在郑弘扬身旁,脸色也是一时青一时白。

  “哇——”郑弘扬口中喷出一口血来。

  小蘋扑通一声跪倒在泥地上,双手合十,微垂下头,嘴角喃喃地发着极轻微的声音。

  “哇——”郑弘扬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来,但脸色已缓缓由青白转成了红色。

  “嘎嘎嘎……”一队队秋雁从芦苇顶上飞过。

  “哗啦啦!哗啦啦!”秋风吹动了芦苇,好像有万顷波涛在郑弘扬和小蘋的耳中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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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少女中神情愤怒至极,脸上却毫无表情。

  “你不是想见到郑弘扬那小子吗?现在你总算见着了,该拿什么感谢我呢,嗯?”喻红叶脸上满是笑意。

  她虽知道刚才郑弘扬使的是“血魂大法”,但并不知道“血魂大法”对郑弘扬自身的的危害。

  郑氏家族对“血魂大法”非常忌讳,绝少和外人谈论“血魂大法”。

  外人自然也不敢在郑家面前提起“血魂大法”。

  江湖上的人只知道“血魂大法”是一种近似于邪术的厉害武功。

  许多大门派至今对郑氏家族不服,其中的原因之一,就是郑家拥有许多邪派武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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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郑弘扬怎么一句话也不肯对喻红叶说?

  郑弘扬对喻红叶的态度一直是较为和善的,从来没有这么倨傲过。

  “你不是少教主,可还算是个江湖人吧。江湖人信义重于生命。你应该尊重自己的承诺,帮小蘋姑娘找到母亲。”喻红叶柔声说。

  承诺?郑弘扬眼前忽然飘出一片艳丽的小红伞来。

  他作出的承诺又何止是帮小蘋找到母亲?

  那时候我是少教主,是以少教主身分作出的承诺,既然我巳经不是少教主了,为什么要尊重那些承诺?

  不,现在我虽然不是少教主,可我还是郑弘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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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当然是封沥。”

  “错了,封沥根本就没有回到封家庄来,江湖上近两天才出现他的踪迹,可那踪迹又是你制造的。”

  那逃走的是谁呢?郑弘扬心里大跳起来。

  “逃走的人是封渟。”郑井声音很重地说着。

  红灯下的喻红叶身子陡地颤动了一下。

  封渟?是封渟!郑弘扬眼前竟是一片金星乱飞,身子连晃了两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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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子牙帮帮主见了第一楼的叛逆,不仅不敢上前擒拿,反而转身就逃,理应处死。但你若不背叛第一楼,又怎会生出这些事端?子牙帮帮主虽为我所杀,实因你之故而亡,这引发江湖杀祸之罪,你是推脱不掉的。”郑井声调沉痛地说着。

  郑弘扬怒极反笑:“反正我已经是身负弥天之罪,再多几件大黑暗又有何妨?不知朱雀星主将以何种手段把我这罪人绳之以法?”

  “先劝你服罪,劝之不服则擒之,擒之不能则力杀之。”郑井神色肃然。

  “我永远不会服什么罪的。”郑弘扬脸上满是轻蔑和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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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弘扬。”一声亲切而温柔的呼唤在红灯下响起。

  郑弘扬心中一热,抬手向红灯下施了一礼:“在下郑弘扬,见过红叶居士。”

  在目前的六大武圣中,他最信任的就是喻红叶。

  他还记得,自己在第一楼大厅中“受审”时,喻红叶虽也没有替他辩护,却为他流了泪。喻红叶并非郑氏家族中人,在那种情况下,能为他流泪,已是很不容易。

  “弘扬,我不会再承认你是少教主。可仍然承认你是我的徒弟。弘扬,你承认我是你的师父吗?”喻红叶眼中盈盈,似又要流下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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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了一盏红灯,接着又亮起了一盏,一共亮起了七盏红灯。每盏红灯上都有个金字,最大的红灯上写的是一个“井”字,其余六盏稍小些的红灯上分别写着“鬼”“柳”“星”“张”“翼”“轸”六字。

  七盏灯高低错落地排列在南方的天空上,就像黑夜里亮起了七颗闪亮的红星。

  郑弘扬凝望着那些红灯,眼中晶莹闪动。

  他非常熟悉这些红灯,这是他五叔朱雀星主郑井和手下六大星帅夜行时标明身分的仪仗。

  他在两年前曾去过广州朱雀台,那时郑井带着七盏红灯,天天陪着他夜游珠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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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呼……”络腮胡须狠狠把手中的铜匣掷向麻脸大汉,双臂疾抬,一拳一掌同时猛击出去。

  “啊!”麻脸大汉惨叫着,脑袋被铜匣砸得稀烂。

  那王师弟背上中了一拳,口中鲜血狂喷,仆倒在土坑里。

  只有那卢师弟反应较快,脖子上虽挨了一掌,可也反手一枚袖箭打了出去。

  只是,那袖箭仅仅在络腮胡须的耳根上擦了一下。

  可这一下也让络腮胡须脸色大变,慌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,旋即开盖,将瓶中的药丸全灌进了口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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